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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100幅之七:草地上的午餐

 


 61、草地上的午餐 马奈 法国 1863年 208cm×264cm 布油彩 巴黎奥赛博物馆藏 

    《草地上的午餐》是法国19世纪著名画家、印象派领袖爱德华·马奈的名作。人们在追溯现代派绘画的起源时,通常以这幅画为开端。这幅画于1863年在落选者沙龙中展出,引起了世所罕见的轩然大波。

    1863年前后,在法国官方每年举办一次的沙龙美术展览中,最受大众欢迎的莫过于体态婀娜,肤如凝脂的裸女画,展出作品必须经过严格审查,一切都是“官方学院派”所称赞的风格。马奈独特的个性使他无法容忍学院派的这种僵化与虚假,他说:“每当我走进画室,总觉得好像是走进了坟墓一样。”据说,马奈曾说,他们叫我画裸女,我就画个裸女给他们好了,于是诞生了这幅《草地上的午餐》。

    在这幅画中,马奈把人物置于同一类树木茂密的背景中,一个少女裸体坐在林中溪边的草地上,眼睛带着奇怪的坚定神情望着观者。在她身边是两个正在专注交谈的男子,衣着都是典型波西米亚风格,三个人的肢体相互交叉,席地而坐,形成一种夸张怪异的和谐感。左侧前景有一只翻倒的篮子,食物滚出篮外,可见,画中人并不是真正专注于午餐的。在后景的湖池边,添画了一个只穿衬裙的女人,俯身站在水里,并不理会前面的三个人,这个女子成为与前景中三个人物组成的古典式三角形构图的顶点。画中几个人物构成一个互相交错的三角形,两位男子和裸体女人的肢体互相纠缠,这样就把此画的性恋的含义凸现了出来。马奈把这种含义表达得很清楚,他把中间男子抬起的右手和左手、女子露出的左脚处理为统一颜色,并把另一男子抬起的手画在中心位置上,那是一个解剖三角形的顶。有人指出这就是传统上所说的男女交乱的象征。尽管这幅作品的主题是以那些高尚的学派先例为蓝本的,但是所有的人物都失去了古典画作中的神圣感,相反,当观者想到是以临摹古典画作的局部,再来看这幅画时,会忍不住哑然失笑。

    画面中央,坦然直视我们的女子叫做维多利·莫兰。身为职业模特(也有说是妓女)的她把马奈迷的神魂颠倒。据说他们是在1862年认识的,在其后的13年间,马奈以她为主角,画过许多画作,为《草地上的午餐》做模特时,她才18岁,此后还给马奈的朋友做过模特。有传言说她在三十多岁时就因长期酗酒而死,不过事实是,她活到了83岁高龄,并且也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不过她的作品到现在都不知其踪了。

    这幅画在当时“骇人听闻”,是因为它如此奇特幽默,肆无忌惮。对马奈来说,这是很鲁莽的举动,他试图改变所有的艺术规则,之前可以适用于艺术的规则之后都不再适用,这是为创作而创作的极致作品。这幅作品启发了无数的艺术家,出现了很多模仿及嘲讽之作,但140年后,它仍然是世上最让人好奇的画作之一。

    从《草地上的午餐》开始,到1865年展出的《奥林匹亚》,当时的舆论形成两种“帮派”,一派是评论界和新闻界的猛烈攻击,另一派是以左拉为首的进步作家和青年画家们为马奈喝彩。这场争论使得马奈名声大振。一批年轻画家受马奈新颖画风的影响,开始探求新的艺术风格与手法,这就是后来著名的印象派。

62、吹笛子的少年 马奈 1866年 布油彩 160x98cm 巴黎奥赛博物馆 

    在2004年中国美术馆举办的“法国印象派绘画珍品展”上,爱德华·马奈的《吹笛子的少年》被挂在中国美术馆1号圆厅的正中,自始至终都被人群包围,许多观众在画前停留数分钟不愿挪动视线。作为奥赛博物馆镇馆之宝的《吹笛子的少年》已不可能进入拍卖市场,在这次展览中,它的保险价值高达8亿人民币。

    在这幅画中,一个皇家卫队的年轻轻骑兵正在吹短笛,这是一种声音尖锐的木制小笛子,它用于引导士兵投入战斗,笛子的名称成了画的题目。少年乐师占据了画的中心位置。马奈以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个孩子兵,为孩子因画画需要而穿上的这身行头感到骄傲。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身由红、黑、白、金色装饰的完美军服和短笛的金色金属套上。用白色布带束住的管子在男式紧身短上衣的深色呢绒上,裤子的红色呢布闪闪发亮,短上衣上饰有铜纽扣。紧束孩子的上半身的布带形成一道亮光,与白色的鞋罩相映衬。只有孩子的脸和手有生气,与有点儿僵硬、看不出细节的侧影形成明显的对照。

    少年清楚地显现在色调细微变化的灰底色上,画底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空间,仅仅给人一种空气在他的周围流动的印象。由于想让被画对象看起来是孤立的,避免造成这是在游行或军事训练现场创作的印象,马奈没有加进任何叙事性背景成分。孩子、其服装及其短笛构成画的惟一主题。画是在画室的冷光线中完成的,这一点从投到地上的短影可以得到证实。

    马奈的画风乍看之下应该属于古典的写实派画风,他的人物细节都相当有真实感,但马奈之所以被归为印象派,在于他所画的主题,颠覆了写实派的保守思考。从1859年开始,马奈定期将画作送给巴黎官方沙龙展评审委员会审查,这幅《吹笛子的少年》被1866年的评判委员会拒绝。

    当时的评论家指责此画缺少厚度,处理过于简单,像是厄比纳尔城印出来的天真的民众像;背景与人物之间没有配景,也没有联系,这些也使人物显得不真实;人物用大色点处理,很像扑克牌上的人头像和日本的铜版画。对于学院派来说,这名根本不够资格上画布的拿破仑三世的小卫兵,却无意中成为了革命者马奈的描绘对象,是马奈对传统观念的挑战。

    虽然艺术评论家和巴黎的沙龙展屡次拒绝马奈,但著名的自然主义作家左拉则总是在公关的媒体上支持他。左拉曾在这幅《吹短笛的男孩》面前赞叹道:“我相信不可能用比他更简单的手段获得比这更强烈的效果的了。”尽管现在看来,这幅画给人带来的震撼并未见得有多强烈。然而在马奈那个时代,这幅画的好处恰恰在于叛逆,不合当时的礼教。第一此画没什么内容,第二没有什么深意,就是个小男孩,什么都不代表,什么都不说明。

 

63、俄狄浦斯和斯芬克斯 莫罗 1864年 布 油彩 206.4x104.7cm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俄狄浦斯和斯芬克斯》是法国最善于创作神话与宗教题材的19世纪末法国象征主义绘画的代表画家居斯塔夫·莫罗的早期代表作,莫罗的绘画主要从基督教传说和神话故事中取材。19世纪60年代中期,《俄狄普斯与斯芬克斯》等一系列历史画作品先后在沙龙展出,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莫罗本人也由此被评论家称为历史画的拯救者。

    19世纪,欧洲社会的发展产生的强烈私有观念已经使男女的关系中含有类似于现代一些年轻人的互相“占有”的心理。莫罗画的《俄狄浦斯与斯芬克斯》,就被套上了这种感情的外套,很多人说《俄狄浦斯与斯芬克斯》描绘的也正是这种“爱与仇”的主题。

    根据古希腊神话,底比斯王拉伊俄斯受神预示,他的儿子长大后将要杀父娶母,于是将儿子俄狄甫斯丢弃在山崖。俄狄甫斯长大后,遇到一狮身人面女怪斯芬克斯拦路让人猜谜,猜不中者即被撕碎吃掉。女怪已经吃掉了无数路人,这时她又提出谜语:“什么动物早晨四只脚,中午两只脚,下午三只脚。”俄狄浦斯回答说:“婴儿时期是人生的早晨,用四肢爬行;成年是人生的中午,用双脚走路;老年是人生的下午,要借助拐杖,便是三足。”答案是正确的,斯芬克斯输掉了这一赌,在临死前跳到俄狄甫斯的胸前,以求英雄的宽恕。

    画作的整个画面上油色用得很薄,造型精确无比。画中半裸的俄狄甫斯,全身线条明显,显得健壮有力,他手持兵器,正怒目直盯着这个女怪。但是他的眼神中却不单是愤怒,似乎还有一种深沉的感情。对于女怪斯芬克斯,画家运用了严峻的写实技巧,创造性地画出这个狮身人面怪的综合性形象。她用锋利的前爪紧紧抓住俄狄浦斯,眼神既有惊慌恐惧,也有依赖。在近景的边线上露出了被她杀害的尸体的手,还抓着一块岩石。背景有悬崖和古代灯塔柱的遗迹,充满远古的色彩。莫罗着意强调斯芬克斯娇美的面貌与可怖的兽身之间的对比。隐晦的象征含义,符合了学院派要求,艺术上也合乎沙龙标准。印象派画家埃德加·德加后来评论莫罗为“神秘的机会主义者”。

    我们很容易就能看出作品两人眼神中象征男女关系的“点”。对峙双方的眼神都有些暧昧不明,绝不单是杀与被杀、仇恨与哀求的关系。也许在将死与将胜的一瞬间,聪明健壮的俄狄浦斯和美艳妖冶的斯芬克斯一定擦出了异样的火花。很多人都在猜测这是画家莫罗眼中的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是征服与被征服,主导与被主导的关系。实际上,莫罗对于画作,通常都是以“感觉”为重。他曾说过:“我既不相信我能摸到的东西,也不相信我能看到的东西。对我来说,我的智慧和理智是靠不住的,那不是确定的东西,只有我的感觉才是永恒的。”因此,他在题材的选择上,也偏重故事性,几乎从未涉及广阔的社会生活题材,而只是一味描绘对于远古神话的奇异幻想和内心感受。

    在当时印象派与后期印象派占主流地位的法国画坛,莫罗在美术界是不大受重视的,反而象征派的诗人和作家们对他的画特别赞赏。法国的巴拿斯派的诗人们,常常从他的画上得到灵感。

64、伏尔加纤夫 列宾 俄国 1870-1873 油画 131.5cm×281cm 圣彼得堡俄罗斯博物馆藏 

    《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是俄国画家伊里亚·叶菲莫维奇·列宾的作品,它是俄国19世纪后期的俄国批判现实主义绘画的主要代表之一,成为70年代批判现实主义艺术的高峰。

    1869年,还在学生时代的列宾去涅瓦河野游,无意中看到一群套着绳索在拉货船的纤夫。他们蓬头垢面、骨瘦嶙峋的形象使他感到震颤。他想要描绘一幅表现纤夫苦役般的劳动景象的作品。列宾花了3年时间,进行了大量的观察和写生,最后终于完成这幅享誉世界的佳作。

    《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描绘的是11个在被烈日炙烤得焦黄的河岸上拉纤的纤夫。这11个人可以分为3组,第一组是前面的4个人。领头的名叫冈宁,他原是个神父,后来被教会革职,一度充任过教堂唱诗队的指挥。他深陷的眼睛似乎诉说着对这种沉重负担的无力承受和对残酷生活的无奈。列宾在他的头上添画上一块包头的破布,似乎要把他塑成古希腊哲学家的样子。在他右边的一个是身材壮实的农民,他赤着脚,满脸浓密的胡子,似乎在低低地向冈宁絮叨着什么。这个形象起到了衬托冈宁前倾身子的作用。在他后面是一个细高个,他头戴麦秆帽,叼着一只烟斗,他挺直着身子,没有用力拉纤,似乎在思考。他的左侧,则是一个躬背弯腰的纤夫,他原来是个水手,叫伊卡尔。他的眼神直视着前方,显得茫然而倔强。

    中间一组也是4个人:穿着粉红色破衫的少年名叫拉里卡。他似乎正在努力适应这个对他来说负荷太重的工作,他的颈上还挂着一只十字架,祈求上帝能保佑他路上平安。据说列宾为画这个少年纤夫,曾从他熟悉的孩童形象中挑选了一个作模特儿。少年右边是个有些虚弱的纤夫,他步履艰难,已用光了全身力气,用袖口擦着脸上的汗水。紧靠在拉里卡后面的,是一个秃顶的老年人,他斜倚在纤索上,打开了自己的烟袋,想偷闲抽口烟来缓解一下自己的苦闷。他和前面的少年,在色彩上构成了强烈对比。在拉里卡与老汉之间,露出了另一个纤夫的脑袋顶,此人的脸庞发黑,鼻孔朝外,嘴唇很厚,看样子是个鞑靼人,他有些呆滞地望着前方,仿佛是在怀念着自己的家乡。

    最后一组,走在前面的是个退役军人,他的像是皮制的长靴是11人鞋子中最完整的,第二个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白帽毡,向后看着,似乎在咒骂着无情狠毒的船主。最后一个人只见到了他的低垂的头顶,他走得更加吃力,行尸走肉似的形态让人最感心酸和悲伤。全画以淡绿、淡紫、暗棕等色调来描绘上半部的空白,加强人物的悲剧性,烘托干燥炎热的天气。列宾在冈宁和伊卡尔两个人物身上曾作过一些改动,尤以伊卡尔缠着白布的头改动得最多。

    画中的背景空旷奇特,近景只有埋在沙里的几只破筐,显得迷蒙、孤独、憋闷,契合了纤夫们的心境。评论家斯塔索夫评价:“列宾是同果戈理一样的现实主义者,而且也同他一样具有深刻的民族性。他以勇敢,以我们无可比拟的勇敢一头扎进人民的生活、人民的利益、人民的伤心的现实的最深处……就画的布局和表现而论,列宾是出色的、强有力的艺术家和思想家。”

 

65、舞蹈课 德加 法国 1873--1876年 画布油画 85×75cm 巴黎奥赛博物馆 

    《舞蹈课》是法国印象派大师埃德加∙德加的著名作品,是“把印象派画家的绘画生长在写实主义的土壤之中”的最典型的画作。为了描绘芭蕾舞题材,德加特地购买了剧院的季票,冷静地观察对象,默写演员们舞蹈课瞬间的动作,画出了包括《舞蹈课》在内的十几幅关于芭蕾舞女演员的画作。

    在《舞蹈课》中,着色最多的是舞者们的黄、绿、红、蓝的带子的,轻易地描绘出动态的造型美。一些舞蹈女演员在芭蕾舞教师于勤∙佩罗的指导下练习跳舞,佩罗站在中央,手里拄着一根长拐杖,另一些挤在尽头的学生在一边休息,一边观看。从画中女孩们在背部向前看,在第一排,另一个坐在一架钢琴上,扭动着身子,在背上抓痒,虽然看不清面部,但小女孩休息时调皮随意的神态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正在跳舞的芭蕾舞女演员的魅力与等待跳舞的女演员的不雅动作形成对照。尽管她们都是侧着身的,但从观看者的角度来观察这些舞者并不费力,这就是利用画幅的空白的一个好例子。

    然而有助于显示作品原貌的X光照片却显示,这幅画作现在的样子不完全是画的原貌。原作中,第一排舞蹈女演员被画的是正面,场景的设置是在从背部看过去的一个年轻教师的周围。也由此可以看出德加对自己刚开始的描绘不甚满意,他对拿着扇子的女演员和芭蕾舞教师的脸部作了修改。起初德加亲自绷在画布框上的画布比较窄,后来右边被放大了,加了一条窄的边带。

    有人说:“德加之所以对芭蕾舞演员感兴趣,并非因为她们是漂亮少女。他似乎不关心她们的心情,他以印象主义者观察周围风景那种冷漠客观的态度去观察她们。他关心的是人体形状上的明暗的相互作用,是他可以用来表现运动或空间的方式。”德加偏爱素描,他喜欢纤细、连贯而清晰的线条,认为这种线条是高雅风格的保证和达到他所倾慕的那种美的唯一方法。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始终是一个‘独立的人’”。“你们,你们采用的是自然光,我呀,我采用的是人工光。”由于《舞蹈课》等一系列表现舞者的精彩画作,使德加赢得了“舞蹈女演员画家”的称誉。德加从1870年开始广泛采用这个主题,并扩大到他的大部分作品中。

    从1874年至1886年(除了1882年)的印象派画展上,德加定期向公众推出他的作品。《舞蹈课》就被列入1874年的第一届印象派画展的目录中,编号是55号,但是并未拿到画展上展出,因为当时德加正在对这幅画进行再加工,它已被莫奈的朋友、印象派绘画作品的大收藏家、男中音歌唱家让?巴蒂斯特?富尔提前订购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对这幅世界级的名画倾尽自己的赞美,比如一直与德加结怨的著名画家雷诺阿。当时,一位大收藏家在遗嘱上同意雷诺阿从自己的藏品中任选一幅带回去,让他收藏。雷诺阿取走《舞蹈课》。可是他很快就对画中舞蹈老师和舞女的形象感到厌烦。当听说有位朋友对德加作品感兴趣时,雷诺阿顺手就从墙上摘下这幅画送给他了。

66、近卫军临刑的早晨 苏里科夫 1879年 油画 218×375厘米 莫斯科的特列恰科夫美术博物馆 

    《近卫军临刑的早晨》是巡回展览画派的代表——瓦西里∙伊凡诺维奇∙苏里柯夫的成名之作。他的成名作都取材于历史事件,主要以彼得大帝时代的重大历史事件为创作题材,作品构图大胆,色彩浑厚,有着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近卫军临刑的早晨》、《缅希柯夫在别留佐夫镇》、《女贵族莫洛卓娃》被称为苏里柯夫历史画的“三部曲”。

    《近卫军临刑的早晨》取材于真实的历史事件。1698年正当彼得大帝出国访问时,俄国发生了近卫军兵变。彼得大帝得知后仓促回国,立即残酷地镇压了这次兵变。当时的俄国近卫军代表了维护宗法制度的古俄罗斯,而彼得大帝和已经欧化了的军队,则代表了向资本主义发展的俄国。在他们尖锐的斗争中,双方都为坚持自己的信念而斗争。苏里柯夫抓住了这两种势力对峙的中心点,在1878年开始绘制《近卫军临刑的早晨》。为了画好这幅画作,苏里柯夫阅读了大量相关历史文献,几次到博物馆研究实物资料。花了3年时间,才完成了此画。

    画面的背景是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墙外和华西里伯拉仁诺大教堂的天球顶。地面上满是泥浆,被车辙压过的泥沟反射着浆水的痕迹,这是一个刚下过雨的泥泞的早晨。占据画面大部分前景的是动乱的人群,人物众多。处在构图中心的是近卫军和前来与他们诀别的亲人们。一些农民装束的近卫军家属围绕在6个即将临刑的近卫军身旁,他们悲痛地哭泣着。彼得大帝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画面右侧,他威严地注视着前方,亲自监督处决“谋反”的近卫军。在他背后,是隐约可见的整齐森严的行刑队和一排绞刑架,他的右边是一群外国使节和他的宠臣。近卫军这时已被带上了手铐,握着罪人临刑前点燃的蜡烛,将依次走上绞架。远处骑在马上监督执刑的彼得大帝,以及他周围的外国公使们,严肃傲慢地等待着。在近卫军中,中间那个戴红帽,长着褐色头发,目光凶狠,望着远处彼得大帝的近卫军,是个无畏而不屈服的哥萨克。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头上裹着红头巾的小女孩,她位于画面的中心,手将要抬起来指向前方,眼神焦急而忧愁。小女孩稚嫩的脸庞和这个阴郁肃杀的氛围形成强烈对比。

    《近卫军临刑的早晨》在1881年3月的“巡回展览协会”的画展上展出后,立即引起巨大的反响,著名的收藏家与美术鉴赏家巴维尔∙米哈依洛维奇∙特列恰科夫以重金把它收购了下来。著名画家列宾对它也有极高的评价,认为此画是整个展览会上印象最深的杰作。

    苏里柯夫是个善于描绘重大历史事件的画家,也是个作画态度严谨的画家。他虽因为《近卫军临刑的早晨》一画而加入了巡回展览派,但晚年时因观点分歧离开了那里。

 

67、康达维斯小姐的画像 雷诺阿 1880年 油画 61×57cm

    《康达维斯小姐的画像》又名《小艾琳》,是法国印象派大师皮耶尔∙奥古斯特∙雷诺阿最具印象主义风格的肖像画之一。作为雷诺阿早期作品,《康达维斯小姐的画像》以明朗、艳丽、令人眩目的光彩,受到评论界和法国官方沙龙的赞美。就连与雷诺阿多年不和的画家德加,在看完这幅画像后,都忍不住赞叹:真是难以想象,画得太美了!

    《康达维斯小姐的画像》完成于1880年,当时的雷诺阿并没有什么名气,作画仅仅是为了维持生计。著名的银行家雇佣他为自己8岁的女儿作画,出于对钱的需要,雷诺阿答应了要求。虽然是为了糊口,但当雷诺阿看到这位苍白、美丽的小姐时,还是激起了他对作这幅肖像的激情,以至于很多年后,康达维斯小姐的美貌都为雷诺阿所歌颂,令他难以忘怀。

    青春美丽的少女,一直是雷诺阿所赞美推崇的对象。在他的笔下,所有的女人都被描绘成伊甸园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们总是有着桃红晶莹的肌肤、丰满光滑的胴体,予人健康活泼的印象。《康达维斯小姐的画像》也不例外,画中的康达维斯小姐按照绘画的姿态安静地侧身坐着,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乖巧,显得惶恐而有点害羞。她的一头金棕色卷发垂到胸前和腰际,美丽的头发上扎着蓝色蝴蝶结,与之呼应的是一身淡蓝色洋装,显得沉静优雅。画面背景的阴暗恰好衬托出明快响亮的暖色调所描绘出的少女,作者以特殊的传统手法,含情脉脉地描摹出少女那柔润而又富有弹性的皮肤和天真无邪的形象。整幅画面色彩明艳,画法潇洒。人物造型避免了清晰轮廓和粗线条,而以自然写实的笔调烘托出画面那份梦幻想,有着午后阳光下的慵懒,光影斑驳又温馨的感觉,这位金发披肩的小女孩显得格外青春恬静,如梦似幻。

    《康达维斯小姐的画像》代表了雷诺阿作品的一个很重要的风格,那就是把对自然清新生动的感观放到了首位,仔细描绘了沐浴在光线中的自然景色,寻求并把握色彩的冷暖变化和相互作用,以看似随意实则准确地抓住对象的迅捷手法,把变幻不居的光色效果记录在画布上,力图用光感、明暗比对给人视觉上的舒适感,而不是过多地思索人生时的沉重。

    与《康达维斯小姐的画像》同时期的雷诺阿作品,所画的都是漂亮的儿童,花朵,美丽的景色,特别是可爱的女人。雷诺阿把从他们那里所得到的赏心悦目的感觉直接地表达在画布上。他曾说过:“为什么艺术不能是美的呢?世界上丑恶的事已经够多的了。”“只有当我感觉能够触摸到画中的人时,我才算完成了人体肖像画”。恩格斯也曾评价雷诺阿的这种画风:使作品呈现一种优雅自然的美,除了最直接的愉悦感受外,不会让人有任何思考性的负担。在他的画中找不到对人生负面的反应与答案。

    《康达维斯小姐的画像》刚刚作完时,并没有在大范围内引起反响,随着时间的推移,当雷诺阿的大部分作品在全世界被人熟知的时候,《康达维斯小姐的画像》的影响力才慢慢扩大。令人意外的是,这幅画像在中国也有着很大影响力。2007年,改编自王文华小说《6157》的电视剧《爱情新呼吸》,正是它带给作者的灵感。作品以女主人公酷似康达维斯小姐气质的侧面作为看点、这幅画像作为贯穿始终的情节点展开剧情,原小说《6157》这个名字,也正是《康达维斯小姐的画像》的尺寸。

68、红磨坊的舞会 雷诺阿 1876年 布油彩 131×175cm 巴黎奥赛博物馆

    《红磨坊的舞会》创作于1883年,是法国印象派大师奥古斯特·雷诺阿的代表作之一。《红磨坊的舞会》真正实践了“光是绘画的主人”这一句印象主义者的口号,是印象主义绘画在风俗方面的重要代表作。

    《红磨坊的舞会》描绘了在巴黎蒙马特举行的一个露天舞会。画面中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在视觉上产生很强烈的拥挤的感觉。阳光透过树叶在女人们脸上形成星星点点的光斑,色斑的跳跃给人以愉快欢乐的强烈印象。画面用蓝紫为主色调,使人物由近及远,产生一种多层次的节奏感。近景是三个正在聊天的年轻男女:坐着的那位女士的明亮的衣服是用粗放的笔触画成的,她的眼睛和前额处在阴影之中,而阳光照在她嘴和下巴上。往远处去,人们的形象越来越隐没于阳光和空气之中。男人们都戴着高帽或草帽,女人们均穿着用箍扩撑着的裙子和腰垫。在这幅画中,一个室外舞会的平凡景象,变成了精心装扮的女人们和殷勤的男人们的充满光感和色彩的梦。光线忽隐忽现地在人物的形体上摇曳着,渲染了舞会的气氛。画中阳光照射在人们的脸上、衣服、桌椅和地面上所引起的丰富的光色变化,充分表现了印象主义画家对现实生活中光与色的变化的高度敏感,使画面的总体色调、气氛有一种颤动、闪烁的强烈效果。

    这幅作品描绘出众多的人物,既表现了一个狂欢的场面,又展示了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情趣。我们既可以欣赏人群的行动,也可以陶醉于舞会之美。但雷诺阿创作此画的兴趣却别有所在,他想呈现出鲜艳色彩的悦目混合,研究阳光射在回旋的人群上的效果。这幅画作与他一贯的画风相同,都是尽力想要表现当然愉快自然,悠然自得的欢乐氛围,景色的恬美、鲜花或水果、树阴,跳舞闲聊的人们、健康而充满着青春活力的女人……让人看不到一点生活中的痛苦。除了得到了绘画中他想要的效果,作为“红磨坊”酒吧的常客,雷诺阿受酒吧老板之邀为其创作宣传海报,当那些大胆革新并充满艺术品位的海报贴满大街小巷时,无数人涌向红磨坊酒吧。

    此外,另一个被“红磨坊”吸引,从而画出传世名作的画家就是劳特累克,劳特累克的《红磨坊的舞会》作于1890年。由于画面淋漓尽致地描绘了红磨坊的欢乐引人,又突出了走红的舞星,因此店主非常欣赏这幅作品,立刻把它购买下来,挂在红磨坊大门的通道上以招徕顾客。

    这个被两位大师在不同时期用画笔称赞的主角——“红磨坊”酒吧,实际开业于1899年的法国蒙特利,开业至今,一直受到各国消费者的喜爱。除了大师们的名画,令大多数人交口称赞的原因,是众多贪杯者流连忘返的“红磨坊”啤酒,独特的口味让无数人开怀畅饮,吸引了包括英国王子在内的社会名流及众多年轻作家、艺术家。经历了一百多年风雨沧桑的“红磨坊”,越来越受到全世界人们的关注。屋顶上旋转的大红风车已经成为巴黎蒙马特的标志,更令慕名而来的游客们向往。2001年,美国的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也以“红磨坊”为原型,拍摄了第74届奥斯卡获奖影片、歌舞片《红磨坊》。

    雷诺阿的《红磨坊的舞会》在1990年卖出7810万美元的高价,位居世界最昂贵十幅名画的第四位。

 

69、圣维克多山 保罗·塞尚 1904-1906年 布 油彩 65cm×81cm 私人藏

    《圣维克多山》的作者是法国著名绘画大师保罗·塞尚。塞尚是后期印象画派的代表人物,他毕生追求表现形式,被人们誉为“现代绘画之父”,也是20世纪立体主义和抽象绘画之父。

    塞尚一生画得最多的,可能要算是风景画了。1882年以后,他隐居于故乡——普罗旺斯中南部小城埃克斯,专心地画起了当地的风景。他深深地为小城附近的圣维克多山所吸引。年复一年,重复地描绘这座从大地上露出的巨大岩石,分析它那时隐时现、复杂细微的体块和结构。在他的一生中,他为此山所画的“肖像”竟有七八十幅之多。这幅《圣维克多山》是塞尚最后一幅描绘这座山的画。

    在一片没有人迹的广阔天地间,雄伟的大山似乎从明朗清澈的大气中升起;它那坚实的、凹凸起伏的身形映现在闪烁的光影之中。全画气势庄严、崇高,略带忧郁,反映了塞尚深沉的精神世界。在画中,每一个体块和造型都被处理得极为严谨,使人联想到他静物画中的一个个苹果的描绘。然而,塞尚风景画色彩的丰富多变,却是其静物画所难以比拟的。在这幅风景画中,他以朴实有序的笔触,表现出物象的细微色差。虽然画中颜色种类不多,但每一种色都有着丰富的色阶变化。那浓重而沉着的绿色,衬托出不同明度与纯度的土黄、土红和蓝色,使整个画面恰似一首和谐的色彩交响乐。同时,那无数的笔触,被敏感而理性地放置在画面上,成为厚重而富于肌理变化的色块。笔触的种种走势、排列、连接、转换和交织,构成了空间,也产生结构,形成对比和谐的秩序。面对这幅画,我们可感到视觉要素从客观景物的图像中漂浮出来,在画中形成一种新的现实。而这种“新现实”正是塞尚绘画艺术的核心。塞尚的另一幅描绘圣维克多山的油画则有着异于常规的构图。在画的中部,有一棵高大的冷杉树,把画分成了两半,但这棵树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微微向右倾斜,使它看起来像是在随风摇摆一般,这样画面才不至于太过呆板。在画的中部,有一条高架桥,从左至右,向下微微倾斜。为了平衡画面,塞尚在左边画了另一组冷杉树,笔直的线条,像一根楔子打进了画的左边。在画的下部,也就是多岩石的丘陵上采用淡灰和桃红,用深浅不同的绿色来描绘松树。屋顶上用了橙色和灰色,小池塘里是一片天蓝色。在平原上,塞尚用一块块深浅不同的绿色和橙色来展现屋子、蔬菜地和收割完的小麦地。往上看,在青翠的冷杉树冠边,是圣维克多山,山的左边部分,是淡红色的,山看起来是光秃秃的,而右边部分则是一片很冷的蓝色,那里应该是茂密的森林吧。山的上面是暖洋洋的蓝天,有一些淡淡的白云在飘着。

    画面中央挺立着的那棵松树成了眺望画中平原的障碍。按照常规是不可以这样构图的。可能是作者在莱斯塔克进行创作时,已经做过将前景中的小树林与它对面的风景结合起来的尝试。这一幅画,可能是意在松树与圣维克多山的对峙。从画面上看,这棵松树的确是正在与对面的山岭进行着对话。同时,大树又在远望着那片平原。在这幅风景画中,人们还可以觉察到当极目远眺画中平原的时候,自己所占据的位置正好是与松树重叠。

    在塞尚画中,任何细节和局部都不可随意挪动,否则,整个结构便会失去平衡。对此西方曾有人评论说:“如果试想从17世纪荷兰的静物画中拿一个东西,立即就好像到了你手里;而如果想从塞尚的静物画里挪动一只桃子,它就会连带把整幅画一起拽下来。”

 

70、大碗岛星期日的下午 修拉 点彩画 1884年 207×308厘米 藏芝加哥艺术学院

    《大碗岛星期天的下午》是新印象主义的发起人修拉的代表作,也是新印象主义中最具特质的作品之一。“点描派”及分光法,在这幅画中得到最充分的呈现。这种创新的技巧和精神鼓舞了20世纪野兽派和表现主义艺术家。

    修拉为了制作《大碗岛星期日的下午》,花费了2年的时间,每天早上到海边写生,观察和描绘人们的姿态。他先后制作了20张黑白炭笔画稿和40张彩色油彩草图,在这幅画中他至少对38种颜色进行了研究。为了摄取正确而且逼真的写实效果,他还对当时流行的服饰和发型等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大碗岛星期天的下午》描绘的是巴黎西北方塞纳河中奥尼埃的大碗岛上一个晴朗的日子,游人们被午后的温暖阳光吸引,聚集在河滨的树林间休息玩耍。经过修拉的描绘,人物都显得疏密有秩。妇人们大多撑伞、戴帽,男人们则慵懒地斜卧着,他们服饰都很醒目艳丽,远处浓浓的树阴和被阳光反射的碧蓝的海水,以及海上的点点白帆,都使人心生向往。画面最前方那个撑着裙撑的女人尤其显得苍白美丽。画中的几只小狗增添了情趣性和动态感。前景上一大片暗绿色调表示阴影,中间夹着黄色调子的亮部,显示出午后的强烈阳光。几组对比色成就了画面的基本色调——红绿、黄紫、蓝橙——近乎矛盾的色彩被他统一在大碗岛上。近景的暗绿、远景的翠绿与中间的黄色构成反差。抓住了所描绘对象的质感和特征,不管是树叶的碎影、海水的粼波,还是人物的举止,都用平面的、剪影的形式表现。整幅画明暗对比强烈,有种阳光下睁不开眼睛的感觉,而那些投射在草地上的阴影,又增强了人物、树木的立体感。人的形象好像彩纸剪裁,看不清表情。画面细看上去,像是布满了小点的碎裂面,但从大面积或屏幕上看,这些小点就融汇出一片图景,创造出未曾有过的色彩和朦胧感。

    《大碗岛的星期天下午》是修拉旨在“科学地画画”下运作出来的画作,为了不使笔触与笔触之间紧贴着弄脏颜色,而且又可以使颜色达到“数学般的准确”,他只能用颜色不同的密密麻麻的小点子作画,且只用纯色,运用补色原理,使得每个笔触都能在补色的映衬下达到色泽的最大值。这个被莫奈讥讽为“像苍蝇拉屎”的点点子工作,耗费了修拉一年的时间。修拉给自己的画法起名为“天然色发光派”,但画评家费耐昂认为这个“科学的”新画派追求的仍然是光和色,故而起名为“新印象派”,最通俗的说法,就是“点彩派”。这幅画是“点彩画”的典型画法,是用“理性的笔触”和“诸多色彩理论”精心绘制的。

    如果稍稍注意,就会发现在画面的右下角,最前方那个撑着裙撑的女人脚下,修拉用淡淡的笔触描画出一只猴子,它弓着腰,似乎要跟小狗们一起向前跑去。猴子是西方文化性喻意的一种:也许现在看上去正在优雅享受阳光的女人,只是个花天酒地的女郎。修拉似乎是在狡黠地说:瞧,我知道她是做什么的。而修拉的另一幅作品《女模特》,画中的左半边,竟用的是《大碗岛》的右半边画,这个撑着大裙撑的女子清晰可辨,看上去就像与《大碗岛》毫无关联的续集情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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